June 26, 2012

二一、part II:路途。

第二天的二十四小時超過一半劃分給了橡膠園外的活動。我們步行到有小河的泥地抓蚯蚓。我是個害怕蟲子的人,但是蚯蚓這樣的單細胞生物也被我歸類為“蟲子”。所以抓五條“蟲子”的任務目標交由我的隊友完成。不負眾我望的,五條“蟲子”美美地擺在教練面前以報告任務完成。“蟲子”被掛在教練給的魚鉤上而魚鉤接上的魚線銜接的是我們小組找到的木枝。好玩心遺忘了耐性,我自告奮勇要為小組釣魚。和佩潔坐在小河邊伸直手舉著魚竿等待著,偶爾哼兩句歌,依然是金莎的《我知道我們不會有結果》。耐性不甘心被遺忘,溜走了。就在所剩無幾的耐性要見底時,所幸隊友來通知釣到五條魚了。似小孩的笑顏再次回到臉龐。

回到營地,準備前往下一個活動進行地點。教練使用車子把我們載送到某個山腳下, 然後我們需要自己步行到山上去。仰望不到路途的終點,我們唯有繼續。山坡路總是吃力,疲憊和無力感卷席而來,吞噬的是睡意。隊友提醒要喝水的言語在這疲累不堪的路上讓我覺得一些暖意。那樣的溫暖和上頭曝曬的烈陽截然不同,像春意的暖風,稍治愈了疲憊的身心。到達山頭的終點完成小組任務后天空落大雨。我們在一個隧道里看雨以斜度降下,打在泥地面讓我想起了其他還沒到的營友。等待總是漫長,雨的突如其來更是讓人增添不安。不久后映入眼簾的是其中一組一個個被澆濕的軀體。他們抖去寒意,繼續完成終點任務。等待還未抵的另外兩組在雨轉細而下微涼的天氣里我坐著托腮緩緩睡去。

驚醒的聲音來自于雨停後教練的集合令。集合報告下個任務——在小組內自行在山上解決午餐。於是在山上堆起枯葉樹枝,火冉冉被燃起。教練提供的雞蛋和罐頭沙丁魚在不同的小組發出陣陣香味。堆砌枯葉樹枝起火準備的食物其實不難吃,滿足感是遠遠填補了飢餓。無視了嫌棄與不知足,真的沒什麼可挑剔了,真的飽足。“吃飽了就有力氣湧出來。”想起了《妖精的尾巴》里納茲的專用臺詞。是啊,吃飽了就有力氣湧出來把任務一個個解決得片甲不留。走了好長的一段路踏足進河再踩過爛泥直到雙鞋染滿泥漬總算到了清澈水流之地。洗乾淨鞋子再前往今日最終目的地——小型瀑布。即使聽進耳里是“小型”二字仍讓人充滿期待。浸入水路的身體努力跟著大隊移動。青苔是製造濕滑的高手,好幾次低聲尖叫然後抓緊身旁的佩潔的手,緩慢前進。

最前方傳來的歡呼聲是無形的通知——我們到了小型瀑布。迫不及待奔去,興奮驅去一切的疲累。清澈冰涼的水源源不絕傾斜而下,瀑布里彼起彼落著興奮的叫喊;濺起的水花在營友間調皮地被潑起,在一個個最真實的笑顏開出美麗的花。時光在歡笑里也逝去得特快,集合令響起,是時候回去了。穿好鞋子準備離開,無力感馬上佔據。只因要回去的路途太遙遠,包括剛剛乘坐車子的路途一併為步行回去需要路經的風景。好不容易再次回到山腳下才是真正漫長的路,拉緊鞋帶要全力以赴了。“越挫越勇”這句話證實了困難總是讓人更倔強咬緊下唇誓要把一切障礙踩在腳底下的事實,我不認輸,雙腳走回去的路已經為我鋪好。


終於、終於回到營地。拖著似斷的雙腳在老師的叫喚下走去,老師遞上了被蚊子叮咬后止癢的藥膏。癱坐在地上領悟了一個道理:“回去的路途其實不遙遠,因為我們知道終點在哪裡。”night walk其實不也恐怖吧,因為我們知道光在哪裡。人生路途亦是何其漫長,黑暗出其不意的籠罩總是毫無預警,而有光的閃耀是該被握緊的導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