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ne 24, 2014

七四、一杯春露冷如冰。

李商隱:“從來系日乏長繩,水去云回恨不勝。欲就麻姑買滄海,一杯春露冷如冰。”——題記。

我有沒有說過我很討厭像這樣頻密的更新,頻密的更新讓我察覺自己內心有太多的不舒服。太多的言語,沒了蹤跡。對於那些標不上字眼的情緒,我真的不想任其被壓抑。有時候開始察覺自己來到某個盡頭,無言以對也拼不出字句。我只能靠自己卑微的文字,寫自己卑微的心情。

對於我自己,我要學會不再讓自己拼命努力長成別人心目中的樣子,因為不管如何,我始終不是那個人。活在別人的光芒里,只讓自己太看不起自己、太自卑。你看不見我在她的光芒里多自卑。不想再妄自菲薄,我真的覺得對自己很抱歉。

還記得最初的時候,每每遇到挫折或打擊,就把你們的臉孔一個一個全部思念。而什麼時候開始,我發現你們已經在我這裡模糊了容顏。也許,我已經在你們心裡,沒了掛念。我終於察覺到那些感情的脆弱。然後我才知道有時候不要把感情放在太多的地方,最後所有的傷害也會照單全收,傷痕累累到最後只能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抽泣。

 
如果可以,我不希望自己太敏感。對於別人的言語或者反應,總是太過度敏感地猜測或在意。小心翼翼小心翼翼,到最後誰來對自己惋惜。太深的自卑太銳利,最後其實是它傷害了自己。而對於捧我在手心的,太理所當然地慣性太抱歉,但是我太任性。(尤其對於你,你知道麼,很多時候我常常欲哭無淚毫無下限地對你任性,我知道不能、沒權利,但是我控制不住。對於自己的無法制止,我討厭自己。)

其實有時候不是把事情拋得或藏得太深,只是原來已經習慣、習慣,不自覺地回頭時,才發現有太多的不能被安慰。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成為某種意義上寡言的人。被赤裸裸攤開的感覺太難受,但是卻又悸動著有人了解自己。當我漸漸不認識自己時,才發現其實漸漸不認識自己是重新認識自己的(疼痛)過程,會有人願意替你收拾一切狼狽的眼淚。

被藏得太深的也許還有害怕被拋棄的心情。太多的時候太敏感,然後就小心翼翼。只是,自己小心翼翼誰又對自己憐惜。我才發現原來我害怕被拋棄、被從一段關係或感情里放逐,害怕破裂。但是,一味討好人太累。好像開始明白了,寧願做自己孤獨活著,也不要苟延殘喘地討好人活著。也許我會太不甘寂寞,但可以享受獨處,安於寂寞、樂於寂寞。

太多太多的事像萬花筒,總是出其不意和處處驚喜。所以對於我,真的無需只看我的冰山一角就為我全部的人格總結一切。我一向來太討厭爭執和解釋,懶惰是唯一封印我的武器。在這封印下我無力,也真的不想出力辯護或爭取什麼。

你知道麼,當我開始學習面對終於要放下一場太久的迷戀,才發現原來一直以來的執著不是一種專一或癡情——只是一種我對於你無法回應我的感情的自欺。然後我才發現自己的感情真的多麼卑微。所以才一直用許多卑微的文字,記錄對你的卑微的感情。